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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出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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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出手

白蘇抿了抿唇,下車離開。

在傅雲臣收手的瞬間,他手背骨節上的淤青依舊很明顯。

可見昨天打人用了很大的力道。

白蘇走了兩步,轉頭,發現傅雲臣還站著。

“有事兒?”見她轉頭,傅雲臣問。

白蘇說,“被打的那幾個人會不會有什麽事?我的意思會不會找你麻煩?”

“放心,沒事。”傅雲臣停頓一下,問,“畫廊的事情你什麽打算?如果執意要告,我讓周霽風過來一趟。”

白蘇下意識是要拒絕的。但她很快想了想,如果讓南枝參與進來,她和南枝之間有直接利益關系,是不能讓她的律師直接參與進來的。

如果非要找律師的話,周霽風肯定完全可以信任。

白蘇說,“我和他聯系吧。其實只要達到震懾作用就行了。”

“你想用這件事給南枝爭取到離婚的利益最大化?”

白蘇從沒在傅雲臣跟前說過南枝離婚的事情,他應該是通過小曹的話做出的推斷。

實際上小曹對南枝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。

白蘇感嘆傅雲臣理性的思考,竟然能那麽快知道自己的用心。

白蘇點點頭,“這件事我會和南姐商議著來。我先過去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白蘇又轉頭繼續走,她餘光發現傅雲臣還站在那裏。

南枝早早就到了畫廊,她準備白天去找那幅畫的作者商議一下。畢竟這是人家自己的畫。真要修覆,也要問過他的意見。

她看到白蘇過來,忍不住埋怨,“不是讓你不要過來了嗎?你就不能在家好好休息?我可是很怕你家傅雲臣一時之怒拆了我這畫廊。”

“沒有那麽誇張。做戲做全套,我下午會找個律師朋友過來,到時候給你前夫那邊發個律師函。”

“可以。你不知道我那前夫跟瘋了一樣,昨晚還跑過來騷擾我,說我害了他媽住院,簡直無語。”

白蘇就和周霽風聯系了一下。周霽風問了具體情況,效率出奇的高,還去了一趟派出所,把事情了解了一個大概。

下午周霽風過來了一趟,竟然已經去找過老太太。

小曹倒了茶過來,南枝不由感慨,“大律師就是不一樣,你這效率也太高了。”

周霽風說,“以我和蘇蘇的關系,跑斷腿也是理所應當的。有些情況,我自己能處理就處理,也免得蘇蘇跟著我跑。現在這位老太太已經嚇得不輕,在我跟前裝暈。我和她掰扯幾條法律條令,她就一句話嚇得說不出來了。索性說她兒子會和我們談。現在就等他們主動過來找我們吧。”

周霽風喝一口茶,問,“蘇蘇,現在你的訴求是什麽?老太太年紀大了,關進去幾天,其實也沒什麽意義。要不公開道歉,賠點錢算了。”

白蘇看一眼南枝說,“在這之前先不松口,我要讓他們先放棄和南姐的共同財產,包括答應再也不來畫廊搗亂。反正,一定要讓他們先害怕才行。”

周霽風說,“懂了,反正先扯著虎皮做大旗唄。”

白蘇莞爾一笑,南枝也不由笑起來。

周霽風臨走前,南枝加了他的聯系方式。

她轉頭對白蘇說,“這律師看起來就很不錯,說不定以後還有需要的時候。”

“周律還是很厲害的。別看他這麽年輕,已經是律所的高級合夥人了。”

“你身邊都是牛人啊。”

白蘇笑笑,“他是傅雲臣的大學同學,兩個人是鐵哥們。我也就是蹭了這段關系。”

臨近六點的時候,傅雲臣主動給她發了消息,依舊是詢問是等,還是過來的問題。

白蘇就讓他過來。

南枝和小曹正商量著吃什麽。

畫廊裏面來了人。

南枝看到來人,頓時神色冷下來,“喬陽,你來做什麽?你媽沒撒氣,你也要過來鬧是吧?”

小曹和白蘇相視一眼,就知道那個人是南枝的前夫。

喬陽穿著襯衫西褲,戴著眼鏡,看起來斯斯文文的。

就這樣的人,卻出軌,還把離婚鬧得雞飛狗跳。

真應了那一句,人不可貌相。

“我來替我媽道歉的。我媽年紀大了,犯糊塗,做了錯事。我這個當兒子的,還有這個當孫子的,當然要來道歉。”

南枝皺眉,想說把自己兒子帶上算怎麽回事。

卻聽喬陽對身邊的兒子說,“兒子,道歉。”

南枝的兒子就這麽跪了下來,“媽,對不起。我替奶奶向你道歉。”

南枝驚楞住,低吼,“巖巖,起來。你給我起來!”

喬巖卻不起,小臉倔強,“媽,你原諒奶奶我就起來。”

南枝情緒失控,上前揪住喬陽的衣領,“喬陽,你這個混蛋,誰讓你這麽做的?憑什麽你讓我兒子道歉?”

喬陽一臉木然,“父債子償,我替我媽,他替我,很公平。誰叫他是我兒子。巖巖,給你媽磕頭,什麽時候你媽原諒了,你什麽時候起來。你也不想你奶奶坐牢吧?”

白蘇見識到了喬陽一個大男人的無恥,竟然用一個孩子來裹挾南枝。

白蘇氣不過,走上前,看著喬巖,“那是你爸,這是你媽。我知道你夾在中間為難,但這是兩個大人之間的事情,你不要牽扯進來。你難道就忍心幫著你爸爸,來傷害你媽媽嗎?你覺得用這種方法逼迫自己的媽媽,是對的嗎?”

喬巖還小,對白蘇說的話理解並不深刻。

喬陽卻趁機說,“巖巖,是你媽媽非要分開,要拆散我們這個家。你知道,爸爸,一直是想陪在你身邊的。”

“喬先生!”南枝被氣的發抖,白蘇忍不住發難,“孩子現在小,你用一套套的謊言騙他。但總有被拆穿的時候,他大了,會怎麽想你。我認為夫妻走到盡頭,不如好聚好散,至少在孩子面前樹立一個好榜樣。”

喬陽被懟的啞口無言,不由冷嗤一聲,“你又是誰?這是我們的家務事。”

白蘇也笑了,“敢情你來道歉,卻連道歉的對象都不知道。這一點,我一定會和我的律師說明。”

“你是白蘇?”

白蘇嗯一聲,說,“別說你拉著你兒子來道歉,就算你讓你媽過來我也不會選擇原諒。只是給你們一個教訓,胡攪蠻纏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道德綁架更不能。”

“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教訓。”喬陽氣急敗壞,竟要動手打人。

手臂被傅雲臣一把攔住。

他手用力,扭著他的腕子,讓喬陽疼得哇哇直叫。

喬巖看傻了,被南枝拉起來站到了一邊。

“你算什麽東西?要對我的太太動手嗎?”

喬陽疼得求饒。

傅雲臣松手將人一推,喬陽踉蹌後退幾步,撞到了墻上。

傅雲臣眸色微斂,神色冰冷,“喬先生涉獵的是裝修行業,如果你有興趣,我可以讓我的律師團隊挖一些你的猛料,不知道喬先生能不能招架得住。”

喬陽頓時臉色一變,意識到眼前是個他不能得罪的人物。

他忙說,“我是專程來向你太太道歉的,言語之間發生了一點誤會,實在是對不住。”

“什麽誤會需要你動手?要對一個女人動手,你也算個男人?喬先生,看來你母親要進監獄不夠,你們是想組個團一起?”

喬陽臉色鐵青。

南枝在一旁開口,“喬陽,你走吧。你還嫌不夠丟人嗎?這就是你給巖巖做的表率嗎?”

喬陽看一樣喬巖,自己的兒子驚楞的看著他。

他今天什麽都白做了,實在足夠丟人。

喬陽又看傅雲臣,立在那裏,冷漠不近人情,就知道再周旋下去,沒有好果子吃。索性直接走了。

南枝情緒沒緩過來,讓小曹先陪著喬巖去玩了。

她對白蘇和傅雲臣道歉,“實在對不住了,讓你們看了笑話,還險些又連累了蘇蘇。”

“南姐你別這麽說。我沒什麽事。你不如陪著巖巖吧,他畢竟還小,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是需要正確引導。”

提到喬巖,便觸動了南枝的軟肋。

她瞬間眼眶泛紅,手指放在鼻子邊,低了頭。

傅雲臣看一眼白蘇,說,“我去對面買瓶水。”

“嗯。”

傅雲臣走出畫廊,南枝的眼淚也在那一瞬間流下來。

大顆的眼淚滾落在地上。

白蘇上前安慰,“南姐,等巖巖大一點,他會知道好壞的。”

“我沒想到喬陽會把巖巖扯進來。給我下跪,他怎麽想到的?”

“他只是也怕失去親人,被喬陽給騙了。”

南枝哭著搖頭,“他就沒想過以後巖巖怎麽辦嗎?我費盡心力要把巖巖保護好,喬陽卻可以輕易把他推出來。你說得對,明明是兩個大人的事情,為什麽要把孩子扯進來呢。”

白蘇說,“因為他們都知道,巖巖是你唯一的軟肋。”

南枝沒再說什麽,她擦了擦眼淚。

白蘇溫柔說,“去陪陪巖巖吧。”

南枝點頭。

沒多久,傅雲臣折回來,眼神詢問白蘇能不能走了。

白蘇問,“你怎麽知道喬陽從事裝修行業的?你調查他了?”

白蘇在畫廊也有半年了,雖然聽南枝提到喬陽,卻都不知道他是做什麽行業的。

傅雲臣說,“昨天叫人調查了一下,不過資料有限。”

他肯定是做好了另一手準備,要替白蘇出氣的。

原來打人還不夠。

白蘇沒去想這些,繼續問,“你剛才威脅他的作數嗎?”

傅雲臣說,“幹這個行業的,多少都會有些黑料,深挖是沒問題的。你有什麽想法?”

“想再加點料,配上喬陽母親的,應該能幫南姐解決他們家這個麻煩了。”白蘇停頓一下,說,“當然,這是你的功勞,如果你可以拿出來分享的話。”

傅雲臣輕笑一聲,“我查這些是為了誰?不過你應該聽一聽南總的意見。”

“她當然……”

“我不想繼續了。”南枝走過來,顯然兩個人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。

白蘇看向南枝,茫然問,“南姐,你說什麽不想繼續?”

南枝說,“和喬陽的拉鋸戰,應該有個結果了。我已經累了,身心俱疲。原本是想出一口氣,總覺得是喬陽對不起我,要給他一點懲罰。可我如今看到巖巖被帶的分不清是非,就覺得可以到此為止了。在他們毀了我的孩子之前。不,我也有參與。所以,到此結束吧。”

白蘇要勸,被傅雲臣拉住手臂阻止。

南枝苦澀一笑,說,“謝謝你,蘇蘇,當然還有傅總。今天如果不是傅總壓制住了他的無恥氣焰,還不知道會怎麽收場。”

傅雲臣謙和的一笑,“你對蘇蘇多有照拂,這只是舉手之勞。”

南枝又說,“不過就是因為財產分割他們不滿意。我原本覺得是喬陽出軌,所以想讓他凈身出戶。可這些錢和我兒子的身心健康來比,什麽也不是。房子車子名下財產,我和他一人一半。畫廊他不能動,兒子也歸我。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。”

傅雲臣說,“喬陽的資料,我叫人整理好後,發給南總,希望能派上用場。”

南枝表達了謝意,“對喬陽來說,這是再劃算不過的結果,他但凡聰明一點,就應該和我徹底結束了。”

南枝說完,深吸了一口氣,對白蘇說,“好了,你也跟著受了驚嚇。你一口一個南姐,我倒是一點也沒保護好你,實在是慚愧。你和傅總趕緊回去吧。晚些時候,我也帶著巖巖回家了。”

白蘇沒再勸。人總會因為某些原因而做出妥協。

這不是認輸。

“南姐,明天見。”

白蘇上了傅雲臣的車,靠著車窗,看著窗外,一路都很沈默。

傅雲臣打破沈默,問,“怎麽了?”

白蘇說,“我只是沒想到曾經相愛的兩個人,會走到那個地步。撕破臉皮,無休無止的爭吵。”

傅雲臣說,“牽扯過多,很難平和收場。人總要極力證明自己才是那個對的一方。”

“你呢?”白蘇扭頭看向他,平靜問,“半年後,會用盡各種手段證明自己沒錯嗎?”

傅雲臣看著她,“蘇蘇,我們和他們不一樣。”

“有什麽不一樣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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